鄉(xiāng)下農民叨咕的二流語

在莎士比亞時代，英語還沒有征服不列顛諸島。學者馬來斯特絕對沒有料到，就在10年內， 英語將被帶到美洲新大陸， 在那里，它將成為世界上最重要的語言。

在德國北部，連接著石勒蘇益格-荷爾斯泰因（Schleswig-Holstein，德國的一個州）和丹麥的小島上，某些偏僻小村落的客棧里，有時候你會聽到人們在說一種似乎已經消失了的英語方言。偶爾你還能理解只言片語，比如veather ist cold（天氣很冷）或者打聽時間時說What ist de clock（現(xiàn)在幾點了）。

基爾大學（Kiel University）德語系的系主任胡貝圖斯·門克（Hubertus Menke）教授認為，這種語言和1000多年前英國人說的語言非常像。對于這一點我們也不應該感到驚訝。這個在德國叫做昂格爾恩（Angeln）的地區(qū)曾是盎格魯人的居住地，他們是日耳曼部落中的一支，1500多年前跨越北海來到不列顛，驅逐了原居于此的凱爾特人，并向世界貢獻了影響力最大的語言——英語。

就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荷蘭北部與德國西部的海角濕地，以及沿這兩個國家的海岸突出的一整排寒風凜冽的小島上住著一群人，他們的方言和英語更相似。他們就是有著30萬人口的弗里西人。這些人的日耳曼口音隨著時間的推移稍微有了些改變，但據(jù)語言歷史學家查爾頓·萊爾德（Charlton Laird）所說，這些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看懂中世紀的史詩巨篇《貝奧武夫》（Beowulf）。弗里西語和英語的詞匯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弗里西語中的船就是boat（而荷蘭語和德語中的船則是boot），雨是rein（而德語和荷蘭語則是regen），鵝是goes（而荷蘭語和德語是gans）。

公元450年，隨著羅馬軍隊撤離不列顛，盎格魯人和弗里西人以及其他兩個同樣來自歐洲北部的部落——撒克遜人和朱特人，開始向不列顛進發(fā)。這與其說是一種侵略，倒不如說是一種緩慢的遷移。這次遷移經歷了幾代人。這些部落后來在不列顛各個地方定居下來，使用著自己的語言。

雖然幾個世紀之后這些語言流傳到美洲，但它們的某些特點在現(xiàn)代英語中仍然依稀可辨。以新英格蘭地區(qū)常常會聽到的a這個音為例，這可能是因為第一批清教徒來自古老的盎格魯要塞諾?？恕⑺_?？撕桶怂?。而在大西洋中部各州常常能聽到人們發(fā)r音，這可能是因為撒克遜人在美國中部和北部較多的結果。到達不列顛后，這些部落經過不斷融合和分裂最終形成了7個王國，占據(jù)了不列顛大部分群島，只剩下威爾士、蘇格蘭和康沃爾還仍然在凱爾特人手中。

這就是我們所知的一切，其中很大一部分還屬于猜測。我們無法確知這種遷移始于何時、何地，移民的規(guī)模多大。我們不知道為什么這些人要客走他鄉(xiāng)去陌生而危險的國度碰運氣。我們更加不知道這些部落之間能聽懂多少彼此的語言。我們唯一知道的是，撒克遜人繁榮興盛地發(fā)展了下去，而盎格魯人和朱特人卻悄無聲息地銷聲匿跡了。盡管撒克遜人占人口的大多數(shù)，但這個新成立的國家卻依然叫英格蘭，這是占少數(shù)地位的盎格魯人的叫法，而他們的語言是英語。這一點著實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