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簡史 Restoration　王朝復辟(1660—1688)

英格蘭簡史 Restoration　王朝復辟(1660—1688)

什么是復辟？1660年的種種事件是英格蘭人民集體智慧的最初體現。英格蘭經歷了可怕的事，內戰(zhàn)爆發(fā)，國王被斬首。20年間，英格蘭經歷了神權專制、議會制、共和制和軍事獨裁，仿佛英格蘭在試驗各種政體。如今，在嘗試和錯誤中經歷巨大變化之后，英格蘭決定恢復君主制，而且不是別的君主，正是慘遭斬首的國王查理一世的兒子。不過就算如此，君主制也與從前不同了。

查理二世的統(tǒng)治（1660—1685年在位）和克倫威爾的冷酷軍事統(tǒng)治截然不同。查理二世身高6英尺（約合1.83米），他性格外向，舉止溫文爾雅，渾身洋溢著自信，他熱愛社交，喜歡尋歡作樂，登基后的生活與他逃亡早期居留在路易十四宮廷的生活相差無幾。于是，戲院、賽馬場、妓院和酒館重新開張。教堂廊臺上再度設置半圓形貴賓席，人們又像從前那樣興高采烈地歡慶節(jié)日?；始覄≡海═heatre Royal）在倫敦德魯里巷（Drury Lane）落成。查理二世這位“快樂王”（merrie monarch）經常帶著那只與他齊名的獵犬在倫敦各處公園巡視，還會和民眾聊聊天。

查理二世在個人歡愉方面同樣涉獵甚廣。他妻子布拉干薩的凱瑟琳（Catherine of Braganza）不育，可這也不是他找17位情婦的理由，他和這些情婦生了至少15個孩子，他給大多數孩子封了爵位。在他的眾多情婦里，最重要的是露西?沃爾特斯（Lucy Walters）、芭芭拉?維利爾斯（Barbara Villiers）和內爾?格溫（Nell Gwynne），肖像畫師皮特?萊利爵士（Sir Peter Lely）為她們畫了大量畫像，她們共同的特點就是鼓鼓的眼睛和長長的鼻子。在訪問溫徹斯特的時候，主持牧師不許查理二世和格溫同寢，于是他便和她住在相鄰的兩間房子里。甚至他彌留之際的最后一句話也是：“不要讓可憐的內爾餓肚子?！?/p>

復辟之后，查理二世開始了放縱享樂、揮霍無度的生活。女演員內爾?格溫是查理二世維持關系最長的情婦，這幅肖像畫的創(chuàng)作者是萊利。

1660年11月，查理二世出資贊助了新成立的皇家學會（Royal Society），這是一個由科學家組成的協(xié)會，由天文學家克里斯多佛?雷恩（Christopher Wren）建立，早期成員包括雷恩、艾薩克?牛頓（Issac Newton）、羅伯特?胡克（RobertHooke）和羅伯特?波義耳（Robert Boyle）。查理二世在懷特霍爾宮建立了一個實驗室，并寫信給皇家學會，在信中就男性勃起等民眾關注的普遍問題請教意見。他還從歐洲大陸帶來了修建宮殿的熱潮，在懷特霍爾宮、格林威治、漢普頓宮和溫徹斯特大肆動土，大多數工程是在雷恩的支持下開始的。他在溫莎的住處時至今日仍是英格蘭最豪華的建筑。

騎士議會（Cavalier Parliament）于1661年召開，它的前身是成員多為君主制主義者的長期議會。而此時騎士議會的成員多是君主制的批評者。令查理二世不快的是，騎士議會很快推翻了布列達大赦內容，下令掘出克倫威爾等昔日參與殺害查理一世的人的尸體并實施絞刑。查理二世手下的大法官愛德華?海德（Edward Hyde）如今貴為克拉蘭敦伯爵（Earl of clarendon），根據他起草的一部法典，圣公會教徒恢復了威廉?勞德任坎特伯雷大主教時期的主教和《公禱書》（Book of CommonPrayer）。他們還宣布放棄布列達大赦歸還“慈悲心腸之人自由”的承諾。因此，清洗清教教會并驅逐不信奉國教之人的不是國王，而是議會。1664年之后，五分之一的英國國教牧師被免職，不信奉國教的人被囚禁，其中就有浸信會教徒約翰?班揚（John Bunyan），他在貝德福德監(jiān)獄期間寫出了有關新教道德的重要著作《天路歷程》（The Pilgrim’s Progress）。如果主教們曾捍衛(wèi)搖搖欲墜的天主教事業(yè)的話，那么他們的圣公會繼任者此時也是如此。在接下來的200年里，他們成為對抗議會的一股主要力量。

有一點是不可能回到過去了，那就是議會得來不易的至高權力。沒過多久，議會便和查理二世起了矛盾，就像昔日議會和他父親查理一世之間的矛盾一樣，還是巨大開銷問題，不過這回并不是因為養(yǎng)情婦。局面暫時還算和諧，因為主題是歷史悠久的國外戰(zhàn)爭。之前在克倫威爾的積極支持下，倫敦商人此前一直渴望打破荷蘭在美洲和西印度群島的貿易壟斷地位，并為此打過為數不多的幾場戰(zhàn)爭。查理二世很樂意攻打荷蘭，不過他的原因有所不同，他是想繼續(xù)和曾經收留自己的路易十四保持良好關系。議會正式投票決定撥巨資250萬英鎊，派一支由150艘船組成的艦隊前往。從1664年開始，一系列海戰(zhàn)打響，雙方均損失慘重，其深遠影響就是荷蘭將其位于北美洲曼哈頓島的新阿姆斯特丹（New Amsterdam，即現在的紐約）殖民地割讓給英國，并以查理二世的弟弟約克公爵的名字為其命名。

查理二世，查理士王小獵犬，以及一只菠蘿；查理二世熱衷于科技革新。

1665年，一場毀滅性的瘟疫打斷了戰(zhàn)爭。倫敦在短時間內重溫了中世紀時期的慘景，病鼠在倫敦擁擠不堪的露天排水溝和下水道里大量繁殖，十字架出現在各家大門上，教堂負責搬運棺材和挖掘瘟疫坑。大街小巷上此起彼伏全是“把你家的死人抬出來”的叫喊聲。據估計，倫敦死了10萬人，是其總人口的五分之一。塞繆爾?皮普斯在日記里寫道：“主啊，街上空蕩蕩，一片愁云慘淡。”

1666年9月，這場可怕的瘟疫才結束不久，倫敦橋附近布丁巷的一家面包店又發(fā)生了火災。正好當時在刮大風，于是火借風勢，席卷了全城。在5天時間內，倫敦中世紀所建的城墻內有90%的房屋被燒毀。居民們逃向郊外或者乘船到水面上去。約克公爵率人組織救火，主要方法是炸毀即將被大火燒到的建筑，以阻隔火勢蔓延，他的英勇行為贏得了贊譽。

圖中展現的是著名的倫敦大火，遠處是著了火的圣保羅大教堂。這場大火吞噬了此前疫病橫行的中世紀城市，為喬治王朝時代的繁榮面貌鋪平了道路。

這場大火的結果是皇室和市政高級官員就重建問題發(fā)生爭執(zhí)。克里斯多佛?雷恩建議政府修建一座古典風格的新城，這種風格建設街道又寬又直，各處還設有廣場。然而倫敦教區(qū)委員會沒有時間搞這么宏偉的工程建設，也沒有征收土地的資金。各行各業(yè)必須重回正常軌道。政府出臺新規(guī)定，要求街道修得更寬，并且砌可燃性沒那么強的磚石外墻。富人們搬出了舊城區(qū)。倫敦不再需要防御性城墻，于是市民們在城西修建了占地面積頗大的科芬園（Covent Garden）和圣詹姆斯廣場（St.James’s Square），這兩處土地的擁有者發(fā)了大財，譬如杰明家族（Jermyns）、伯克利家族（Berkeleys）、安德雷家族（Audleys）和格羅夫納家族（Grosvenors）。莊重典雅的巴洛克風格新教堂在首都倫敦各處拔地而起，其中就有雷恩新建的圣保羅大教堂。英格蘭一派“恢復”的景象，不過這并未持續(xù)多久。

倫敦大火結束不到一年，荷蘭人借機厚顏無恥地沿泰晤士河逆流而上，抵達查塔姆（Chatham），他們在這里燒毀了13艘船只，并且拖走了英格蘭海軍旗艦“皇家查理”號（Royal Charles）。此事令英格蘭蒙羞。在海軍大臣塞繆爾?皮普斯看來，“整個王國士氣低落”。人們公開將這次失敗歸咎于查理二世放縱的生活方式。 克拉倫登伯爵注26遭到彈劾，被流放，權力轉移到國王的新支持者手中，這些人分別是克利福德（Clifford）、阿林頓（Arlington）、白金漢（Buckingham）、阿什利（Ashley）和勞德戴爾（Lauderdale），他們5人的英文名字首字母連起來的意思是“陰謀”（cabal），由此為英語添了一個新詞。查理二世的無能外交政策引發(fā)了騷亂。英格蘭先和荷蘭結盟對抗法國，這在最初頗受民眾歡迎。但梅德韋（Medway）突襲事件即前文提到的荷蘭人沿泰晤士河而上的突襲行動。發(fā)生不到一年，英格蘭破壞英荷聯(lián)盟，轉而于1670年與法國結盟對抗荷蘭，查理二世在丹佛偷偷和路易十四的使者團簽訂了盟約。英法盟約規(guī)定，英格蘭與荷蘭作戰(zhàn)，作為回報，法國會向查理二世支付補貼金，如此一來查理二世就不必再召開議會。此外，為了得到更多援助，查理二世要“在國內情況允許的情況下盡快”在英格蘭恢復天主教。這簡直是肆無忌憚地重演他父親查理一世1623年背地里主動向西班牙提出條件的情景，同樣此舉也是對《布列達宣言》和議會此類事務定奪權的公然蔑視。

英格蘭此刻對一位22歲的荷蘭新教英雄奧蘭治親王威廉（William of Orange）掀起熱議，他于1672年在荷蘭抵抗法國進攻，下令打開水壩，發(fā)誓“奮戰(zhàn)至死”。丹佛秘密協(xié)約的內容開始泄露時，怒氣沖沖的議會宣告廢除這份協(xié)約，并于1673年通過了《宗教考察法》（Test Act），規(guī)定禁止天主教徒擔任公職。查理二世的弟弟兼繼承人約克公爵詹姆斯寧愿辭去海軍大臣一職，也不愿遵守《宗教考察法》放棄天主教信仰，情況更加惡化。詹姆斯在妻子安妮?海德去世后，娶了摩德納的瑪麗（Mary of Modena），她是天主教徒。騎士議會領導人物丹比伯爵（Earl of Danby）一手處理查理二世和議會之間不斷惡化的關系，他安排詹姆斯信仰新教的女兒瑪麗嫁給英勇的奧蘭治親王威廉，這是民眾喜聞樂見的。這樣應該能確保詹姆斯的繼承人是新教徒?？墒侨f一詹姆斯的妻子瑪麗生下兒子怎么辦？

反天主教動亂令人不由想起蓋伊?福克斯時代的天主教陰謀案。1678年，一名瘋瘋癲癲的牧師斯?奧茨（Titus Oates）向樞密院報告說，天主教要陰謀刺殺國王、燒毀倫敦、招募天主教軍隊，并使英格蘭臣服于法國。雖然，后來發(fā)現奧茨是個騙子，可是消息已經傳開了，人心惶惶，議會要求擴充《宗教改革法》，特別規(guī)定詹姆斯和天主教繼承人不得繼承王位。查理二世忍無可忍。1679年，他解散議會，并在接下來兩年時間內相繼召集并解散了3個議會。這幾個議會一個比一個態(tài)度惡劣，要求查理二世簽署法案剝奪其弟的繼承人資格。他拒不簽署，這個法案最終銷聲匿跡。在一片忙亂中，議會里開始形成“派系”。以丹比伯爵為首的?；庶h人明確同情國王，他們被稱為“托利黨”（Tories），名字取自一幫愛爾蘭天主教強盜。國王手下那些親荷蘭的反對者被稱為“輝格黨”（Whigs），名字取自狂熱的蘇格蘭原教旨主義者。新召集的幾個議會輝格黨勢力強大，自1681年起，極為惱火的國王決定通過一幫樞密院盟友實行個人統(tǒng)治，一如昔日的亨利八世、詹姆斯一世和查理一世。查理二世用法國國王給他的補貼金負責個人開銷。他的情婦們大吃一驚，連忙聯(lián)合起來向他要錢。

荷蘭人突襲位于梅德韋的英國皇家海軍，體現出查理二世在外交政策上的無能。這被視作英國的恥辱。

盡管整日生活在陰謀詭計之中，查理二世仍然保持了一顆樂觀寬容之心。他厭惡各種狂熱，雖然被人懷疑同情天主教，他還是保持了自己的信仰。1681年，他甚至祝福了放逐在外的貴格會教徒威廉?佩恩（William Penn）所建立的賓夕法尼亞殖民地。后來佩恩受邀回國覲見國王，他拒絕摘下帽子，見此情景，查理二世好脾氣地摘下自己的帽子，半開玩笑地表示在這種場合，規(guī)矩是“我們總有一人得摘下帽子”。1683年，查理二世和詹姆斯在從紐馬克特（Newmarket）賽馬場返回的路上險遭“黑麥屋”（Rye House）陰謀分子暗殺。傳言這宗陰謀和輝格黨脫不了干系，這使皇室兄弟倆在政治上得到些許喘息的機會。然而兩年后，查理二世突然死于中風，終年54歲。他一生放蕩不羈，縱情聲色，不過他在統(tǒng)治期間努力做到了宗教寬容。和所有斯圖亞特家族國王一樣，他的失敗主要因為他大肆鋪張，并為此不惜向天主教歐洲索要金錢援助。復辟時期議會再度采取“無申訴不交稅”的強硬做法，這是他墮落的原因所在。查理二世在彌留之際改信天主教，將王位傳給了詹姆斯，不過他很清楚詹姆斯的政治才能。他預言說，詹姆斯的王位坐不長久。他說的沒錯。

詹姆斯二世（1685—1688年在位）在登基前曾有過一段輝煌的軍旅生涯，不過他毫無幽默感，而且脾氣暴躁。內爾?格溫稱他為“悶悶不樂的吉米”（dismal Jimmy）。議會投票新?lián)芰艘还P款，但卻很快被用來鎮(zhèn)壓一場叛亂，叛亂頭目冒認是查理二世年紀最長、信仰新教的私生子蒙默思公爵（Duke of Monmouth）。1685年，這場叛亂最初在西部發(fā)展勢頭迅猛，叛軍后盾是裝備不良的前圓顱黨人。叛亂終結于薩默塞特郡塞奇高沼（Sedgemoor），死傷無數。王軍副指揮是約翰?丘吉爾（John Churchill），他年輕英俊，野心勃勃，和查理二世的情婦芭芭拉?維利爾斯交往甚密。他娶了一位同樣野心勃勃的妻子，即王后的侍女莎拉?詹寧斯（Sarah Jennings）。

冒牌蒙默思公爵后來被處死，他的追隨者也沒什么好下場。杰佛利（ Jeffreys）法官的“血腥裁決”處決了300人，鞭打或流放了數百人，就連詹姆斯二世手下同情托利黨的人也看不下去。塞奇高沼戰(zhàn)役之后，詹姆斯二世拒絕解散王軍，這支軍隊多是愛爾蘭士兵，里面有100名軍官是天主教徒。詹姆斯二世要求支付王軍軍餉，并且廢除《宗教考察法》，議會一口回絕，詹姆斯二世隨即解散了議會。詹姆斯二世任命多個天主教同情者擔任法官和樞密院要職，甚至還開除了牛津郡莫德林學院（Magdalen College）的教員，只因這些教員不肯接受他指派的天主教院長。詹姆斯二世做事毫無策略。

1685年，路易十四也不讓詹姆斯二世省心，他廢除了《南特敕令》（Edict ofNantes），《南特敕令》先前保證會寬容對待法國新教徒。傳言天主教大屠殺近在眼前，法國難民一下子擠滿了倫敦城。雖然詹姆斯二世實行審查制度，但每座教堂都回蕩著譴責天主教暴行的話，這進一步團結了英國國教徒和不信奉國教人士，他們一起站到國王的對立面。詹姆斯二世針對所有新教徒頒布了“信教自由令”（declaration of indulgence），要求每座教堂向教眾宣讀，可天主教徒也同樣享受信教自由，這引起了英國國教徒的不快。7位主教拒絕宣讀“信教自由令”，詹姆斯二世命人逮捕他們，并以妨礙治安罪予以審判，不過他們最終被無罪釋放。詹姆斯二世被懷疑希望將天主教放到與英國國教同等的地位。與詹姆斯二世關系最親密的一名親信是彼得神父（Father Petre），他是一位耶穌會教徒。

輝格黨領導人開始公開和奧蘭治親王威廉協(xié)商，威廉的新教徒妻子瑪麗仍是王位繼承人。威廉在倫敦有一個勤勉的代理人漢斯?威廉?本廷克（Hans WilliamBentinck），在與輝格黨協(xié)商一事上他們主要受了漢斯的慫恿。1688年6月，詹姆斯二世的妻子瑪麗生了一名皇子，取名為詹姆斯?斯圖亞特（James Stuart），原先的繼承人奪權計劃泡湯了。謠傳皇子的生父不是國王，無論這是否屬實，皇子的王位繼承權都要優(yōu)先于瑪麗。這對英格蘭新教徒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1660年，各方勢力聯(lián)合起來阻止天主教徒繼承王位以及內戰(zhàn)的再度發(fā)生，輝格黨、托利黨、新教徒和不信奉國教人士齊齊上陣。復辟時期的妥協(xié)局面被打破，而這種妥協(xié)是必須重新達成的。

來自海牙的威廉朝廷使者邀請6位英國貴族和一位主教送信給威廉，請求其進行軍事干預，其中包括托利黨人丹比伯爵，這就是后世所稱的“不朽七人”（Immortal Seven）。這封可能由本廷克起草的信中稱“95%的人渴望（王權）變化”。威廉欣然應允。他唯恐詹姆斯二世和路易十四結盟對付荷蘭，同時也迫切想幫助妻子得到英國王位。從這個意義上講，1688年所發(fā)生的事就是類似于1066年諾曼征服的王朝征服行為。荷蘭議會拒絕批準這次以其名義發(fā)動的遠征。威廉也不敢貿然侵略英格蘭，否則會引起諸多非議，除非他知道法國屆時不會摻和進來，也不會趁機進攻荷蘭。1688年秋天，種種跡象表明路易十四此時很樂意看到英格蘭再度陷入內戰(zhàn)。

11月1日，經過瘋狂的準備之后，威廉最終率領一支龐大的艦隊起航，艦隊共有463艘船，其中包括53艘戰(zhàn)艦，此外還有大約4萬名士兵。這支艦隊的規(guī)模是英格蘭無敵艦隊的3倍。艦隊駛過多佛海峽的時候，一眼望去，海面上全是艦船。駛過多佛城堡的時候，大炮齊鳴。4天后，這股“新教之風”在德文郡托貝（Torbay）登陸。議會并沒有要求這么大規(guī)模的侵略，國王更是不可能這么做。6位英格蘭貴族邀請威廉的做法不合憲章。一位外國統(tǒng)治者進攻英格蘭，要推翻一位合法的英格蘭君主，這種邀請顯然是叛國行為。不過常言道：“成王敗寇?！?/p>